“不知跟埙哪一世结的善缘”

郑自豪做埙

埙的泥坯

埙初具规模

自豪埙成品

自豪埙成品

    埙，中国古代用陶土烧制的吹奏乐器，大约诞生于七千年前。其声色朴拙抱素，低沉幽远，悲切哀婉，如怨如慕，如泣如诉，犹如天籁，古今视为君子之雅器。郑自豪，一个生活在亦庄，来自河南淮阳农村的北漂打工仔，7年前，25岁的他与埙结缘，从误打误撞初识埙到自娱自乐吹奏埙到养家糊口制作埙，直至2014年创立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品牌“自豪埙”，其中缘分，按郑自豪自己的说法“不知跟埙哪一世结的善缘”。

    迷茫困境 识埙

    2000年，初中毕业的郑自豪迫于生计辍学进京打工。15岁的他，从河南淮阳农村只身一人来京做过售货员，干过装卸工及零七八碎的杂工，总之，都是靠卖体力谋生。郑自豪为养活自己及家乡亲人，一路摸爬滚打，2010年，他拥有了自己的小生意，日子过得渐渐有了起色，不再像从前整日为钱发愁着急。

    没料想，上天像是有意考验，郑自豪经营的小生意突遭变故，这一年郑自豪陷入人生最低谷：生意失败，妻子有孕在身，十年打拼累积顿成泡影，苦累、委屈及无望前途致使他心情糟到极点。

    一天傍晚，他独自在房山的大街上转悠，无事可做却又心事重重。猛然间，一阵低沉幽远的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，郑自豪一下被“特别好听”的声音迷住了，他停下脚步全神倾听。“感觉好像有只温暖的手攥着我，有力的臂膀搂着我。”郑自豪提起初次听到埙声这样形容道。这声音让他不由遥念家乡的山水及亲人……郑自豪循声走去，只见一位个子高高的男子在吹一个小罐罐，郑自豪怯怯地问，“这是啥玩意？”从男子口中，郑自豪平生第一次得知该物件叫“埙”。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只椭圆形八孔陶埙，尽管他不会吹奏，也不懂乐理知识，但却和埙“产生了恋爱般的感觉”，他小心将埙捧在手上，暗暗发愿，“我一定把你吹响。”

    魔怔自学 吹埙

    郑自豪虽然爱埙，也在网上学习如何吹奏及自学乐理知识，但就是吹不响。他多次返回那条大街寻找卖给他埙的高个男子，欲拜师学艺，但那人如人间蒸发般，再难寻觅。郑自豪曾多次宿命般地自问，“难倒他就是为了让我跟埙结缘才出现的吗？”无师可承的郑自豪无奈继续上网自学。学习中，他妻子形容他“简直学魔怔了”，一天24小时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吹。在家不敢吹，怕扰民，他就到公园里吹，关在汽车里吹，两三个小时才吹出几个音。郑自豪就是凭借“非吹响不可”的韧劲，终于完整地吹出了电视剧《渴望》主题曲“好人一生平安”，那一刻，郑自豪颇为自豪。

    渐渐，郑自豪会吹的曲目越来越多，“枉凝眉”、“一艘船”、“故土”、“沈园梦情”、“剑侠情”、“哀郢”、“苏武牧羊”等。

    郑自豪的妻子在他的熏陶下也爱上吹埙，每逢周末，一家四口去郊外游玩，常常会选择竹林深处或静谧角落，夕阳西下，幽幽埙声陪伴家人度过一段好时光。如果恰逢雪后或秋雨绵绵，郑自豪说他会非常享受远古之音与天气的诗意搭配，仿佛天与地和谐对话。

    养家糊口 制埙

    记者初见郑自豪，他话不多，表情平和沉静，话语节制有礼。

    郑自豪的家是一个埙的世界，屋中两个柜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埙，不到5平方米的阳台是制埙工作室，一台电窑、一个拉胚机是制埙工具，还有一张铺满泥土的桌子，摆着成形及未成形的埙，几张乐谱堆放客厅一角。

    郑自豪如何从吹埙到制埙？他说学会吹埙后，发现网购的埙多为工艺埙，音不准，为了做出灵敏度高、音色古朴的埙，于是他想自己动手制作。2011年，郑自豪再次遇到让他与埙结缘的男子并拜为老师，老师不仅使他技艺再上层楼，还亲授制埙工艺。为找到制埙泥土，郑自豪遍寻京郊，一次次试验，一次次失败，最终研发出理想的埙的陶土配方，烧出了理想的埙的音色，其外观虽然粗陋，但却是他想要的音色。2014年，郑自豪创立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“自豪埙”，如自豪梨埙窑变系列、自豪梨埙之一叶知秋、自豪橄榄埙、自豪葫芦埙等。

    在狭小的阳台工作室，郑自豪向记者介绍制埙过程，“首先和陶泥，拉坯时要注意手感，精神要绝对集中，埙的高矮胖瘦都会影响埙的音色，成形后要晾至12小时才能打孔调音。”

    如今在制埙领域，郑自豪小有名气，以埙会友，他身边汇集了一批知音。吹埙已成为郑自豪生活的一部分，其不仅是一份养家糊口的事业，更是精神慰藉，他说吹埙时感觉像与古人在唱和。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认识埙，让埙给人们带去清凉、静谧的心态。文并摄/记者 赵迪 实习记者 张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