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年“北漂”生活的苦与乐

    黑色上衣加浅色牛仔裤是程伟最常见的穿着搭配，他现在开有三家店，每个店都是10人左右的规模，虽然是老板，但顾客太多时也会做些刷碗、串烤串的工作。

    懵懂成为“北漂”族

    回忆起进京的这23年，程伟颇为感慨。他不像大多数“北漂”一族，凭借高学历在京城站稳脚跟，也没有特别出众的技艺傍身。早年来京时，他只是个13岁的懵懂少年。程伟戏称，当年是被北京一体育学院“捞”进京的。

    山东菏泽古称曹州，是典型的武术之乡。1991年，年仅9岁的程伟被送入一家武术馆练习武术，一次偶然的机会，改写了他的一生。1995年的一个冬日，武术馆来了几位北京什刹海体育运动学院的老师，把他和另外两名学生选到了北京。当时的程伟并不明白这是一所怎样的学校，他也是过了很久才知道，该校有凭借电影《少林寺》一举成名的李连杰，也有后来在奥运赛场上叱咤风云的张怡宁、马龙等体育健将。1999年，程伟在体校学习了三年散打后，顺利毕业了，这时他也仅仅才16岁，但气质与成熟度远超同龄人。

    一度近乎沦为乞丐

    从学校出来的三四年里，程伟在西城区某大型服装公司找了份私人保镖的工作，每月能拿三四千的工资。“在当时的北京真的很高薪了。”提及年轻时的保镖工作，程伟略有些自豪。

    生活犹如坐过山车，充满了跌宕起伏。程伟说，当时被家里人得知自己做私人保镖后辞职。半年后，积攒下来的钱悉数花尽，近乎沦为乞丐。“最苦的时候身上只有8毛钱。”也曾在冬天睡过大桥下，一天半夜熟睡时，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，抬眼一看，距他两米远的地方站了一个乞丐，大口大口地啃食馒头，“当时我没忍住，哭了，哭得特别伤心，觉得连乞丐都有吃的，而我没有。”说起这段往事，习武长大的男人突然沉默了。

    有一次程伟找朋友借了10元钱吃饭，结账时被告知是假钞，无奈之下把最值钱的东西BB机抵押在店里。后来有能力偿还那顿饭钱时，程伟却再也没去过那家店，“因为觉得太丢人了。”

    开便利店尝到创业的甜头

    2000年，程伟19岁。短暂体验了“乞丐”般风餐露宿的落魄生活后，为了在北京待下去，程伟动了个体经营的念头。“当时一直琢磨着做什么，想来想去觉得一定要跟吃的有关，因为我挨过饿，所以想着或许可以开个便利店，这样即使挣不了钱，也还有泡面吃。”这年，程伟选择从老家贷款，最后加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钱，一共凑了17万。便利店就这样开起来了，程伟初次尝到了自己创业的甜头。

    程伟开“立方”便利店时，北京的超市行业尚属冷门。“当时北京基本没有超市，很多像‘京客隆’‘物美’这样的超市还没兴盛起来。”由于近乎是“吃螃蟹的第一人”，程伟自然获益颇丰。

    2004年，在便利店接连盈利的最好关头，程伟卖掉了经营6年之久的便利店，因为他恋爱了。“爱人跟我在一起付出了很多，所以我想给她一个家。”思虑再三之后，程伟忍痛卖掉了便利店。“最后花了70万在很远的郊区买了房，住进去的那一刻太激动了，这才是家的感觉啊。”程伟感叹道。

    吃苦耐劳成就了自己

    没了便利店，等于丧失了经济来源，程伟变得有些焦虑。有一次开车路过团河农场时，看到一家张贴着“出租转让”的底商，“面积很大，有300平米，房租也不贵。”当时程伟眼睛一亮，在还没想好经营什么项目时，便留下定金签下了房子。

    程伟有个哥哥，在老家的“单县羊汤馆”学习了很多年，“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把我哥拉了过来”。只做羊汤有些单调，“所以我哥过来后还做起了山东菜，他负责技术，我负责经营管理。”考虑到夏天天气热，喝羊汤的人少，程伟便又在菜单中加入了烧烤。有条理的经营，加上精湛的厨艺，很快就让哥俩获得了较大的收益。

    生意上的火爆，让年轻气盛的程伟有些膨胀，“因为我想挣更多的钱，做更大的老板。”程伟又在密云区盘下一处更大的店面，将员工由原来的10人增加到了60人，“毫不夸张，我那时候一心想赚大钱，结果一年赔了70万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情过后，程伟与哥哥商量着东山再起，但哥哥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没人照顾就回了山东老家，整个店面全由程伟一人打理，“还好有爱人和我的第一批精英团队，没有他们，就不会有现在的‘程记’。”很快他又在黄村西大街开了家“程记单县羊汤馆”。这之后，又相继经营起两家分店，现在共开有三家餐饮店，而全国的加盟店已发展到50多家。

    回望这些年的成功与失败，程伟感谢早年的种种经历。“我9岁开始学武术，当时一跑就是60公里，现在的孩子谁能坚持下来啊。没有练武术，没有上体校，我可能坚持不到现在。”

    文并摄/记者 王思思

    部分图片由程伟提供